词歌不赋 韧字——桀㕨

眼入赤红,满心潮。眉描如黛,远山堂。
红冕边城激情红小兵,大本命琴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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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魔射杀曲

天魔射杀曲

沧海桑田一番过,无人清点帝王峰。

春朝来时花面在,由若孤魂重九州。

傅澹子射杀天魔妖女于六国十二峰!

傅澹子射杀天魔妖女于六国十二峰!!

……

江湖速报,傅澹子于六国十二峰射杀妖女。

“傅澹子?那人是谁,话天下你可知道?”

“不就就是那天魔妖女的新欢好吗。”

“哦~那就是说百年祸世的妖女被枕边人给杀了?哈哈哈,有意思有意思。”

巷尾开酒家的少妇微微皱眉,她不喜欢别人谈论江湖是非。

少妇弯腰取出一坛自家酿,用白布擦净红封口,捧着坛子送去那桌高谈阔论且毫无形象的江湖人。

“诶哟哟,琴娘诶,你这酒好香。我前些日子就是闻着香味寻来的!”看好酒前来,那嗜酒如命的话天下,立刻放下话匣子,满面堆笑搓搓手,就要去掀那酒坛子的红封。

“呸,谁是你情娘。你当这里是红枫楼?”哪知道送酒的少妇,在地上啐了一口,扭腰绕过扑空的话天下,把酒坛置于桌上,调笑道,“我这‘秋思’封口都没开,话天下你就赶来拍马屁?”

“哈哈,话天下这会可是拍马屁拍到马脚上咯!”同桌的人无不拍桌笑那话天下僵在原地的糗样。

“诶哟诶哟,九娘别气。”话天下挥挥手,算是大度不去理会他们,对那少妇尴尬道,“‘秋思’大名岂能不知,哈哈。”

“你可别了,话天下,你又是九娘又是情娘的,到底喊谁啊?”少妇大抵今日心情尚佳,有心思和话天下抬杠。

“好好好,大姐姐,大姐姐,好酒拿来我们说些旁的。”虽说话天下也是老江湖,但万事遇见眼前这位尊驾也没辙。

“哼,今日不与你多说。”少妇勾唇一笑,解开红封,对一桌江湖人昂首,直道“今日这坛‘秋思’当我秦饶送天下除魔之礼,谢与诸位江湖豪侠!”

话天下看着突然陡生豪气的少妇,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,收回双手拢与胸前,定定思考着什么。

“多谢多谢!多谢秦女侠!!”在座一听有这小便宜可贪,都起身打趣,说话也不知分寸。话天下听着直皱眉,这些都是江湖小辈,不是初入江湖就是江湖末流不入眼,此番围坐也不过是看见大名鼎鼎的江湖打听——话天下至此,才厚着脸皮做在一起,想刨些什么江湖大事的细枝末节出去好与人去吹牛皮。

秦饶一听“女侠”儿子,身是一怔,深色微变,不过她很快又接道,“哈哈,诸位莫要调笑与我一妇人了,江湖哪能有我一席之地?诸位慢聊,我一妇道人家就不在此打扰诸位了。”语毕,秦饶转身挑开帘子走进里屋,不复出现。

话天下此刻沉默不语,倒是叫那些有酒喝的江湖末流子闲不住了,忙敦促他接着刚才的往下说,“天魔妖女是何种来头?我听隔壁大刀的卢铁那早年断腿的老爹说,那妖女可是蛇精成型,祸害四方?”

“呸,”此刻就有人接话,反驳那人,“还蛇精成型?那妖女杀人不过眨眼,毫无人性,亦不为情爱所动,我看就是只狼,嗜血成性。”

“不为情爱?那傅澹子……”之前那人急急反驳,却不料话天下一手抬起示意,才噤声。一群人都眼巴巴看着话天下,希望他快些讲出实情才好。

“傅澹子与天魔妖女交好,不是为了云雨巫山。”傅澹子用食指在碗里沾了些酒液在木桌上写了个“情”字。这下那群人相顾茫然,不知话天下什么意思。

“情场欢爱,逢场作戏?”有人自作聪明。

“去,去。”话天下不耐那人胡搅蛮缠,“江湖之中,情理相当。你若是只管身欢体爱,入什么江湖?”

那人听闻立刻面色讪讪,不再言语。

“此情非彼情,天魔妖女自是花中第一流,却也是欠下情债,那情债就是傅澹子的师傅。当年天魔出世,一动怒斩边境六国,把傅澹子的师傅困于六国之中,十二峰之内,说是叫他生不如死,致死不能飞升。”话天下娓娓道来,“傅澹子的师傅就是那六国国君之首的昀晔君主,德礼双休,与周边五王互相交好,礼仪互通,上天曾看昀晔德才兼备,六国天祭时曾神灵显灵,说是昀晔厚才,不日即可飞升上仙,保国平安。然而,就在这消息传出去,举国欢庆之时,天魔出世,万鬼同出。”话天讲到这里,满意地瞄了眼周围凝神屏气听他讲故事的末流子们。

话天下饮罢一口酒水,接着道“昀晔君主自然不能放任不管,亲领精兵十万前去讨伐。结果,天魔妖女避而不见。昀晔再三攻其天魔宫,才远远望见那天魔一面,竟是即刻从白马上跌下,不省人事。”

“莫非,这天魔见一面就要死?”里话天下最近的一人,皱眉发问。

“自然不是,接下来,昀晔醒来竟然动了退兵的念头。”话天下说到这里,不屑一顾,“可是此时他想退也没办法了。天魔麾下,已有教徒开始火烧他昀晔君主的祖世皇陵。这下,自己老祖宗都被天魔一把火烧了,那昀晔还有什么法子……”话天下至此才想起来,自己言语不雅恐触及亡灵,忙起身对着空处虔诚三拜,嘴里念念有词。

众人看他这番作为一时无语汗颜。

“咳咳,”话天下坐下,又清清喉咙,接着讲,“总之,面子上过不去,昀晔只好接着率兵攻打天魔。怎料昀晔国内皇子突发重病,亲王欲举兵造反,皇后身死乱箭之下。满城风雨,昀晔已知皇城不稳,无心恋战。待昀晔回到皇城,皇城已是一片熊熊火海,天魔妖女端坐城楼上等着昀晔归来。城里一片哀嚎,城门禁闭,天魔堵死百姓生路,也堵了昀晔成仙之路。”

周围一片唏嘘不已,直道那天魔妖女竟然如此可恶,死了实在大快人心。

“最后,天魔怕昀晔就算已成亡国之君,再历雷劫飞升上仙。便屠了邻朝五国,把六国祭成死地,死锁昀晔,方才离去。”话天下,说完给自己剥了个核桃。

“不对呀?这听来听去,也没得什么‘情’字啊?”有人听完故事回神,向话天下发问。

“我懂了!那是天道情意!”有人突然恍然大悟,“天魔妖女作恶多端,六国十二峰之劫是她出世所创下的业,此番在此要他性命也是应该!”

“呸,我就不信了!昀晔和那妖女之间没点往事?要不然怎么见了一面就惊摔下马!”之前那人不依不饶,觉得话天下这讲的实在无趣,不如那些江湖风流事来的妙趣。

“那最后昀晔飞升了?还是百年已过,他已经死了?”一位抱剑的年轻人向话天下发问。

“这就不知道了,不妨等那些江湖正派去六国十二峰探个究竟再说了。”话天下抬眼看了一眼那个青年,手里又给自己剥了个核桃,“我曾与傅澹子有一面之缘,他言说自己是昀晔的徒弟,而百年前的昀晔画像我也得愿见过一面,两者实在是像的出奇迹。”

这下就像是炸开的油锅,那群江湖人,开始三三两两讨论这那,个个对那傅澹子的身世充满好奇。

话天下不语分毫,只是超那酒家里屋微微晃动的帘子投去深深一瞥。

傍晚恰逢大雨倾盆,那帮乌合之众早已散尽。话天下,执酒碟慢饮‘秋思’,回想起那群人离去时个个颜面带笑,好不快哉,心中突然一阵好笑。

忽然里屋的琵琶声清脆,扫弦一声,如虹气势直逼云霄。霎时,天落惊雷一道,循弦声同响。落雨之声更加急促,茅檐屋舍皆被雨幕笼罩。疾风肆虐,酒家两扇未关好的门窗吱呀作响。屋内愈发昏暗,话天下竟只微笑摇头,但只独饮不做声。

屋内琵琶声声急促,巡回响彻之间之闻屋外天雷滚滚,似龙游九霄发怒,虎踏青山震威。琴声一变,只闻音落清脆,里屋琵琶翻腕摇拨,暗拍琴板,气势不弱,却收思凝神,仿若围困之际谨慎相对的一只猛虎,且知游龙四周环伺,不知其何时发难。天雷炸于耳际,弦声似与天雷比肩,忽又走势急促,弹拨皆是狂傲不羁。

雷声乍然又现,弦声辅又争锋其芒,铁骑之声绕梁而上,天雷忽远,一道白龙直劈而下,气势万千,怒雷重聚,琴音却越显孱弱了。

“九歌姐姐。”话天下放下手里的酒碟,站起身,朝里屋走去。

话天下还未走到半路,便被里面的秦饶出声阻止,“此处没有秦九歌,只有秦饶。”

“秦饶?情饶?你这名字是想让他饶了你不成?”话天下高声问秦饶,电闪雷鸣之际,此番询问竟然生出几分恨意。

长久的沉寂,话天下不闻轻饶一语。话天下暗自自嘲,这已经是太过明显的答案了。

“饶姐姐,好生修养吧。既然话天下助你远避江湖,自然信守承诺。”无奈,话天下只能对里屋的秦饶隔着帘子做礼告辞。

“话先生慢走。”秦饶应声。

话天下只闻人声,不见其面,只觉得舌下愈发苦涩,快步重进漫天雨幕。

身后酒家的待话天下离开,竟慢悠悠的合上门窗,于暴雨天雷中静谧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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